自从我有了钓鱼竿,时常去大环养鱼坑去钓鱼。那时候,还真的不知道有竿坑这一说法。每次不过两三个小时,钓几条鲫鱼或者罗非之类,然后结账走人。囊中羞涩,还真不敢钓的时间太长。
后来,一个关系单位他们厂长、供销科长听说我喜欢钓鱼,经常约我去他们单位去过瘾。他们院里有一个两亩多大的鱼坑,鱼的密度不下5000斤,平时连自己的职工都是不允许下竿的,专门用来接待关系户。每次去,在没有什么压力的情况下,随钓随放。用颗粒也能过瘾,每次走的时候,无论怎么推辞决不让你空手,总是感觉不好意思。
但是有一次,据说是XX部门的一位朋友,让我刮目相看,天下竟有如此之高手!早上八点多开钓,我和孩子合用一把竿,鱼饵是大颗粒,平均时速大约四十分钟一条,到了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,单位领导派人来叫我们去吃饭,我们护里只有四条鱼。距离我们不远,那位朋友在招呼人帮他往外拽鱼护,两个人同时用力,还显得非常吃力,等到鱼护完全出水,我惊呆了——目测足有150斤以上。这位朋友很谦虚,说今天钓的不算多,今天的窝子料不好。哎呀,在关系坑里钓鱼还打窝子,钓这么多干什么用呢?我不解。孩子一句话好像有点道理:估计他家有卖鱼的摊位。
中午领导留他吃饭,这位朋友倒是拒腐蚀永不沾,装上鱼开着车扬长而去。也许我是一步笑百步,但是此情此景,真的让我为这样的人感到悲哀。垂钓只是一个休闲娱乐,这人却表现得如此欲壑难平。经济改革的大潮鱼龙混杂,泥沙俱下,涤荡着社会风气,冲刷着人们灵魂,人的价值观决定了他的所作所为。当然这只是小巫见大巫,比起那些贪官污吏来,这只是冰山的一角。
时过境迁,自从退休,再也没人邀请咱去过瘾,变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。所谓的关系,只是一种权宜,人走茶凉,树倒猢狲散。离开是非的纷争,离开利益的纠缠,倒是很逍遥。
休闲钓成了我的选择。有一年夏天,我几乎成了顺义潮白河畔的常客,柳荫下,小河旁,空气清新,诗情画意,大自然给了我太多的恩赐。看到别人小鱼连竿子,我为他们高兴,自己经常空手而归,但是却很陶然。后来,怀柔、密云、颐和园的溪水、截流和水面也留下了我的身影。